第 33 章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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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 33 章
偷什麽？
黎好眠聽見那兩個字的時候腦子“轟”地一下炸開, 她毫無預備。
她想解釋一句來著，可是犯了難，她要解釋什麽？解釋他們兩個這樣不是偷情嗎。她順著周世嶼的話想了兩秒, 似乎還真是這樣。想到這，她的臉“唰”一下變紅了。
“嗯，”周世嶼重新往前走, “所以不用顧慮什麽。”
黎好眠覺得這話不太對。
按照這樣說, 他們兩個人真的像在談感情。
“黎承序是你哥哥？”
周世嶼換個問題。
黎好眠點頭：“嗯，是我哥哥。”
周世嶼面上不見情緒, “你跟他倒是不像。”
就算是一母同胞，兩個人也不太像，更何況是她跟黎承序這種非一母所出。
“嗯, 我跟他沒在一起生活過。”
黎好眠笑著說。
兔子慢悠悠往前走, 時不時停下來吃草，這樣根本不像是跑馬，像周世嶼在遛馬。
“你之前說，在白江生活過, 哪一年？”
黎好眠回想一下, “我七歲之前。”
“七歲之前。”周世嶼默念，笑了。
黎好眠不知道他笑的原因，短暫失神過後才猛地醒悟過來, 當初在劇組，她分明跟周世嶼說的是自己對白江的印象不深了。
她看向周世嶼笑起來眼角很淡很淡的紋路，希望他不要想起來。
“好眠。”
周世嶼沒有像往常一樣喊她“黎小姐”，喊名字似乎總帶著一種親密感。
黎好眠恍然應聲, “嗯。”
“你知道我老家在白江，是嗎？”
不然當時怎麽會那麽巧地買了藍莓布特塔。
黎好眠希望他不記得這些, 可總歸還是她做得太明顯，別人察覺不到，當事人總能感覺到藏在裏面不顯眼的偏愛。
“我們之前有見過嗎？”
周世嶼問。
黎好眠楞住。她記得自己第一次見到周世嶼，是在《野果》劇組中。
“周先生，你當初拍《野果》的時候我在裏面也有一個小角色。”
只不過戲份不多，她也從從來沒在周世嶼視野中出現過，新人不起眼的演員，在劇組中實在微不足道，更何況周世嶼也向來不關心別的演員，每次都是演完戲便離開，做好電影宣傳，從來不關註劇組有哪些人，他只安穩拍完自己的戲。
“我知道，”周世嶼點下頭。
他還是在後來才知道的，那也是個意外。
“你知道？”
黎好眠驚訝地問，她想起什麽，微微正色，“周先生，李導說是你向他舉薦的我。”
周世嶼沒否認，坦然承認：“的確是這樣，不過，”他看向她，“我當時只是覺得你貼合角色。”
“如果不試試的話，我會覺得可惜。”
他補充說。
回首都以後，王銳試著約周世嶼，周世嶼以公務繁忙委婉拒絕了，但是在那段時間，黎好眠從陳澤那裏得到的消息卻是，周世嶼因為心情不好在國外打獵，就在GQ盛典之後沒幾天。
“謝謝周先生，”黎好眠很誠心地表示感謝，“謝謝你這樣做。”
“不必，”周世嶼語氣閑淡，“如果換成別人我也同樣這樣做。”
黎好眠知道這一點，其實她很想問問周世嶼是怎麽知道她的，畢竟他們從來沒打過照面。
周世嶼：“現在也不用，應該的。”
他沒說什麽是應該的，黎好眠心裏好多疑問。
“阿澤向我提過你，”周世嶼見她實在疑惑，於是解釋，“我也是偶然看到了你的戲，覺得你可以試試顧舒這個角色。”
這樣一來就解釋通了，陳澤很早之前便察覺到黎好眠的心事，於是在周世嶼面前提過自己也說得通。只是沒想到周世嶼會記得她。
他本身就是老板，手底下簽約那麽多藝人，黎好眠真沒覺得自己哪裏有特殊之處，能讓在周世嶼記住。
周世嶼拍了下馬，馬的速度變快，他盯著黎好眠左眼皮上的痣，她垂眼看過來的時候那顆痣清晰可見。
一點墨水灑上去，仿佛能用指腹抹掉。
“我之前見過你，”周世嶼說，“很久之前。”
畢竟左眼皮上還有鼻梁骨上一共有三顆痣的女孩，並不多。
黎好眠陷入短暫的迷茫狀態，周世嶼這話讓她的大腦停止了思考。
周世嶼在以前見過自己，可是她絲毫沒有印象。
“是什麽時候？”
黎好眠追問。
周世嶼牽著馬繞過一個坡道，提醒說：“傍晚，河邊，有印象嗎？”
黎好眠想了一會，還是搖頭：“沒有，想不起來了。”
她的眼神中帶著點歉意還有一絲懊惱，周世嶼接道：“時間太久了，想不起來正常。”
“我們當時在做什麽？”
黎好眠迫不及待地問他，那些記憶的空白讓她覺得失去了什麽。
在做什麽，周世嶼其實記得也不清晰。
因為那時候他也沒有任何預兆，背著畫夾來到河邊的時候，偶然救起一個差點溺水的小女孩兒，事後小女孩兒還塞給他一顆糖果。
這件事沒什麽特別之處，他記不清楚小女孩兒的長相，只記得她臉上有幾顆很小的痣。
十六歲的周世嶼剛結束一場畫展，有人出高價將他的畫買回去，他並沒有賣，他想知道別人願意買他的畫是看中了什麽。
之前他將自己的畫混在一堆無名畫家的作品中，那些作品全部無人問津，後來被拿去老師工作室，一經展出便立即有人願意出資購買。
他們買畫，看中的其實並非這幅畫，畫是否漂亮很主觀，有的人覺得這幅畫好，有價值，有的人便會覺得這畫一無是處。
周世嶼從畫展上離開，遇到了蹲在河邊拿著小網兜抓魚的黎好眠，他有心勸說她別離那麽近，河邊危險，又覺得這種事情跟他沒有關系，而就在他要走的時候，旁邊小女孩兒的腳踩空，直接從岸邊掉進了水裏。
他看著小女孩兒在河中掙紮，丟下畫板把人救了上來。
她好像跟自己說了話，問他是不是不開心，還把濕漉漉沾了河水的糖果遞給他，讓他不要不開心，她說媽媽罵了她，太難受了所以跑出來抓魚，抓魚的時候就開心了。
周世嶼被她的童言童語逗笑了，接過她手裏的糖果，讓她趕緊回家。
她擰著濕噠噠的衣擺，往回跑的過程中回頭，沖他喊，你以後肯定會成為一名很偉大的畫家！
周世嶼沒能成為畫家，他跟隨父母意願選擇進入娛樂圈，他在很小t的時候就在劇組生活，演過很多戲，正式踏入娛樂圈當一名演員是從那時開始的。
他一直記得小女孩兒臨走前跟他說的那句話，就好像失約了般。
命運緣分就是如此，周世嶼怎麽都沒能想到，在未來的某一天，他會再次見到當年那個小女孩兒，還是從他表弟的口中。
第一眼看過去的時候沒有留意，他瞥見黎好眠臉上的那三顆痣，左眼皮還有鼻梁骨上，第二眼才正兒八經地看清楚黎好眠的臉。
該怎麽描述那一張臉，周世嶼當時在接觸李從山的劇本，通過跟李從山對角色的理解上，他莫名其妙地將她跟顧舒聯系到一起，於是後來他找出黎好眠之前的作品。
一開始他的的確確沒有任何別的心思，他們不算故人，因此也談不上故人重逢，他那時只有一個念頭，那個喊著他會是一名偉大畫家的小女孩兒，後來當了一名演員。
而他在戲裏的角色正是一名顛沛流離卻享有盛譽的畫家。
如果說他無意間動了情，那也是之後的事情。
黎好眠不記得這些，因為她對於童年的記憶，是林蕁漂亮甜美的笑，還有林蕁總喜歡穿的紅色裙子，再者，是媽媽半夜醒來後隱忍的抽泣聲。
林蕁脾氣太過古怪，陰晴不定，黎好眠對她有怕，但更多的還是一種愛。
黎好眠從長輩那裏得到的愛實在有限，後來她把這些愛寄托在周世嶼身上，那不能完全稱之為是愛情，黎好眠講不清楚到底是什麽。
原來在她日夜思念的漫長歲月中，她跟周世嶼早就在歲月某一瞬間重合過。
周世嶼停下來，不再繼續牽馬往前，黎好眠坐在馬背上，久久沒有回神，是後來周世馨打來電話，問周世嶼在哪裏，他們跑馬剛結束，她贏過周世禮，得了第一名。
小姑娘嘰嘰喳喳歡快得如同一只鳥，周世嶼低聲跟她說一會回去。
周世馨問起黎好眠，問好眠姐姐是不是跟他在一起。
周世嶼沒有否認。
周世馨便怪叫一聲，囑咐說：“那你們晚些再過來也是可以的。”
黎好眠看到他表情愉悅，嘴角牽出來很輕的弧度，仍是不敢置信。
掛斷電話，周世嶼擡眼看她，用詢問的語氣問她要不要立刻回去。
黎好眠點頭說好，正要下馬，被周世嶼攔住，“不用，”他還是那副溫和好商量的語氣，“介不介意我帶你回去？”
他們這一路聊了許多，已經走出去挺遠的路。
黎好眠不像是在騎馬，她好像在雲團上奔跑，背後抵著周世嶼溫暖堅硬的胸膛，後知後覺，她是在被周世嶼攏在懷裏，他的呼吸聲近在咫尺，繚繞溫熱的鼻息纏在她的耳朵還有脖頸上。
有什麽不一樣了。
黎好眠心想。
她跟周世嶼之間肯定有什麽已經變得不一樣了，就好像生長在石頭縫裏的種子，悄無聲息地開出了花苞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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偷什麽？
黎好眠聽見那兩個字的時候腦子“轟”地一下炸開, 她毫無預備。
她想解釋一句來著，可是犯了難，她要解釋什麽？解釋他們兩個這樣不是偷情嗎。她順著周世嶼的話想了兩秒, 似乎還真是這樣。想到這，她的臉“唰”一下變紅了。
“嗯，”周世嶼重新往前走, “所以不用顧慮什麽。”
黎好眠覺得這話不太對。
按照這樣說, 他們兩個人真的像在談感情。
“黎承序是你哥哥？”
周世嶼換個問題。
黎好眠點頭：“嗯，是我哥哥。”
周世嶼面上不見情緒, “你跟他倒是不像。”
就算是一母同胞，兩個人也不太像，更何況是她跟黎承序這種非一母所出。
“嗯, 我跟他沒在一起生活過。”
黎好眠笑著說。
兔子慢悠悠往前走, 時不時停下來吃草，這樣根本不像是跑馬，像周世嶼在遛馬。
“你之前說，在白江生活過, 哪一年？”
黎好眠回想一下, “我七歲之前。”
“七歲之前。”周世嶼默念，笑了。
黎好眠不知道他笑的原因，短暫失神過後才猛地醒悟過來, 當初在劇組，她分明跟周世嶼說的是自己對白江的印象不深了。
她看向周世嶼笑起來眼角很淡很淡的紋路，希望他不要想起來。
“好眠。”
周世嶼沒有像往常一樣喊她“黎小姐”，喊名字似乎總帶著一種親密感。
黎好眠恍然應聲, “嗯。”
“你知道我老家在白江，是嗎？”
不然當時怎麽會那麽巧地買了藍莓布特塔。
黎好眠希望他不記得這些, 可總歸還是她做得太明顯，別人察覺不到，當事人總能感覺到藏在裏面不顯眼的偏愛。
“我們之前有見過嗎？”
周世嶼問。
黎好眠楞住。她記得自己第一次見到周世嶼，是在《野果》劇組中。
“周先生，你當初拍《野果》的時候我在裏面也有一個小角色。”
只不過戲份不多，她也從從來沒在周世嶼視野中出現過，新人不起眼的演員，在劇組中實在微不足道，更何況周世嶼也向來不關心別的演員，每次都是演完戲便離開，做好電影宣傳，從來不關註劇組有哪些人，他只安穩拍完自己的戲。
“我知道，”周世嶼點下頭。
他還是在後來才知道的，那也是個意外。
“你知道？”
黎好眠驚訝地問，她想起什麽，微微正色，“周先生，李導說是你向他舉薦的我。”
周世嶼沒否認，坦然承認：“的確是這樣，不過，”他看向她，“我當時只是覺得你貼合角色。”
“如果不試試的話，我會覺得可惜。”
他補充說。
回首都以後，王銳試著約周世嶼，周世嶼以公務繁忙委婉拒絕了，但是在那段時間，黎好眠從陳澤那裏得到的消息卻是，周世嶼因為心情不好在國外打獵，就在GQ盛典之後沒幾天。
“謝謝周先生，”黎好眠很誠心地表示感謝，“謝謝你這樣做。”
“不必，”周世嶼語氣閑淡，“如果換成別人我也同樣這樣做。”
黎好眠知道這一點，其實她很想問問周世嶼是怎麽知道她的，畢竟他們從來沒打過照面。
周世嶼：“現在也不用，應該的。”
他沒說什麽是應該的，黎好眠心裏好多疑問。
“阿澤向我提過你，”周世嶼見她實在疑惑，於是解釋，“我也是偶然看到了你的戲，覺得你可以試試顧舒這個角色。”
這樣一來就解釋通了，陳澤很早之前便察覺到黎好眠的心事，於是在周世嶼面前提過自己也說得通。只是沒想到周世嶼會記得她。
他本身就是老板，手底下簽約那麽多藝人，黎好眠真沒覺得自己哪裏有特殊之處，能讓在周世嶼記住。
周世嶼拍了下馬，馬的速度變快，他盯著黎好眠左眼皮上的痣，她垂眼看過來的時候那顆痣清晰可見。
一點墨水灑上去，仿佛能用指腹抹掉。
“我之前見過你，”周世嶼說，“很久之前。”
畢竟左眼皮上還有鼻梁骨上一共有三顆痣的女孩，並不多。
黎好眠陷入短暫的迷茫狀態，周世嶼這話讓她的大腦停止了思考。
周世嶼在以前見過自己，可是她絲毫沒有印象。
“是什麽時候？”
黎好眠追問。
周世嶼牽著馬繞過一個坡道，提醒說：“傍晚，河邊，有印象嗎？”
黎好眠想了一會，還是搖頭：“沒有，想不起來了。”
她的眼神中帶著點歉意還有一絲懊惱，周世嶼接道：“時間太久了，想不起來正常。”
“我們當時在做什麽？”
黎好眠迫不及待地問他，那些記憶的空白讓她覺得失去了什麽。
在做什麽，周世嶼其實記得也不清晰。
因為那時候他也沒有任何預兆，背著畫夾來到河邊的時候，偶然救起一個差點溺水的小女孩兒，事後小女孩兒還塞給他一顆糖果。
這件事沒什麽特別之處，他記不清楚小女孩兒的長相，只記得她臉上有幾顆很小的痣。
十六歲的周世嶼剛結束一場畫展，有人出高價將他的畫買回去，他並沒有賣，他想知道別人願意買他的畫是看中了什麽。
之前他將自己的畫混在一堆無名畫家的作品中，那些作品全部無人問津，後來被拿去老師工作室，一經展出便立即有人願意出資購買。
他們買畫，看中的其實並非這幅畫，畫是否漂亮很主觀，有的人覺得這幅畫好，有價值，有的人便會覺得這畫一無是處。
周世嶼從畫展上離開，遇到了蹲在河邊拿著小網兜抓魚的黎好眠，他有心勸說她別離那麽近，河邊危險，又覺得這種事情跟他沒有關系，而就在他要走的時候，旁邊小女孩兒的腳踩空，直接從岸邊掉進了水裏。
他看著小女孩兒在河中掙紮，丟下畫板把人救了上來。
她好像跟自己說了話，問他是不是不開心，還把濕漉漉沾了河水的糖果遞給他，讓他不要不開心，她說媽媽罵了她，太難受了所以跑出來抓魚，抓魚的時候就開心了。
周世嶼被她的童言童語逗笑了，接過她手裏的糖果，讓她趕緊回家。
她擰著濕噠噠的衣擺，往回跑的過程中回頭，沖他喊，你以後肯定會成為一名很偉大的畫家！
周世嶼沒能成為畫家，他跟隨父母意願選擇進入娛樂圈，他在很小t的時候就在劇組生活，演過很多戲，正式踏入娛樂圈當一名演員是從那時開始的。
他一直記得小女孩兒臨走前跟他說的那句話，就好像失約了般。
命運緣分就是如此，周世嶼怎麽都沒能想到，在未來的某一天，他會再次見到當年那個小女孩兒，還是從他表弟的口中。
第一眼看過去的時候沒有留意，他瞥見黎好眠臉上的那三顆痣，左眼皮還有鼻梁骨上，第二眼才正兒八經地看清楚黎好眠的臉。
該怎麽描述那一張臉，周世嶼當時在接觸李從山的劇本，通過跟李從山對角色的理解上，他莫名其妙地將她跟顧舒聯系到一起，於是後來他找出黎好眠之前的作品。
一開始他的的確確沒有任何別的心思，他們不算故人，因此也談不上故人重逢，他那時只有一個念頭，那個喊著他會是一名偉大畫家的小女孩兒，後來當了一名演員。
而他在戲裏的角色正是一名顛沛流離卻享有盛譽的畫家。
如果說他無意間動了情，那也是之後的事情。
黎好眠不記得這些，因為她對於童年的記憶，是林蕁漂亮甜美的笑，還有林蕁總喜歡穿的紅色裙子，再者，是媽媽半夜醒來後隱忍的抽泣聲。
林蕁脾氣太過古怪，陰晴不定，黎好眠對她有怕，但更多的還是一種愛。
黎好眠從長輩那裏得到的愛實在有限，後來她把這些愛寄托在周世嶼身上，那不能完全稱之為是愛情，黎好眠講不清楚到底是什麽。
原來在她日夜思念的漫長歲月中，她跟周世嶼早就在歲月某一瞬間重合過。
周世嶼停下來，不再繼續牽馬往前，黎好眠坐在馬背上，久久沒有回神，是後來周世馨打來電話，問周世嶼在哪裏，他們跑馬剛結束，她贏過周世禮，得了第一名。
小姑娘嘰嘰喳喳歡快得如同一只鳥，周世嶼低聲跟她說一會回去。
周世馨問起黎好眠，問好眠姐姐是不是跟他在一起。
周世嶼沒有否認。
周世馨便怪叫一聲，囑咐說：“那你們晚些再過來也是可以的。”
黎好眠看到他表情愉悅，嘴角牽出來很輕的弧度，仍是不敢置信。
掛斷電話，周世嶼擡眼看她，用詢問的語氣問她要不要立刻回去。
黎好眠點頭說好，正要下馬，被周世嶼攔住，“不用，”他還是那副溫和好商量的語氣，“介不介意我帶你回去？”
他們這一路聊了許多，已經走出去挺遠的路。
黎好眠不像是在騎馬，她好像在雲團上奔跑，背後抵著周世嶼溫暖堅硬的胸膛，後知後覺，她是在被周世嶼攏在懷裏，他的呼吸聲近在咫尺，繚繞溫熱的鼻息纏在她的耳朵還有脖頸上。
有什麽不一樣了。
黎好眠心想。
她跟周世嶼之間肯定有什麽已經變得不一樣了，就好像生長在石頭縫裏的種子，悄無聲息地開出了花苞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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